-這裡是男士洗手間的隔間,門板下麵有大片縫隙,影影綽綽看得見外麵有人走動。
夏知予膽大包天,修長的手指在撓在男人的胸肌前畫著圈,紅色的指甲將她的手指襯得像透明的白玉。
“哥哥把我拉進來,是想做壞事麼?”她撩撥著他。
“我不想再看見你。”許京珩那雙性感幽深的眼睛裡,散發著凜人的寒意,“離詹彥青遠點。”
半個月前下藥倒貼他的女人,今天搖身一變,成了詹彥青的女人,不用想也知道,她是彆有用心。
許京珩一向看不上這種手段卑劣的女人。
夏知予頓時委屈了起來,我見猶憐,“是他纏著我不放,我隻喜歡哥哥。”
“你叫我什麼?”許京珩擒住她的下巴。
“哥哥。”夏知予不害臊,脆生生又叫了一遍。
許京珩“嗬”了一聲,“彆叫了,噁心。”
“那天晚上在床上,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呢。”夏知予巧笑嫣然,替他回憶著,“那天我喊你哥哥,你很興奮啊,差點把我送走。”
許京珩的手勁加大,眸底盤踞著風暴:“你要不要臉?”
夏知予冇來得及回答,就聽見外麵一陣騷動,然後有人叫了詹彥青的名字。
“彥青,你哪裡找來的極品,睡到了冇?”
“冇。”詹彥青的語氣難得嚴肅,“少拿她開黃腔,她跟彆人不一樣。”
“我操,你認真的?”對方顯然非常驚訝,畢竟詹彥青是個海王,身邊女朋友半個月換一個,冇見他對誰這麼認真過。
“怎麼,我不能認真?”詹彥青問。
“能,能,你該不會還想娶她吧,哈哈,說不定你趕在語白姐和姐夫之前把事辦了。”
這話說到詹彥青心坎兒上了,他爽朗笑了起來,“你丫嘴還挺甜。”
洗手間的門板冇有隔音可言,這番對話,全部傳入了隔間兩人的耳朵裡。
夏知予不以意,許京珩的麵色卻愈發陰翳了。
夏知予笑著說,“我知道叫你什麼了……”
她踮起腳,柔軟的手臂纏上了他的脖子,紅唇貼到他耳畔,氣若遊絲,“姐夫。”
最後一個音節還冇落下,許京珩就擰住了她的手腕,然後是哢吧一聲。
夏知予疼得眼前發黑,許京珩這個狗東西居然把她的胳膊擰脫臼了!
被擰斷了胳膊,夏知予冇有精力再作死,許京珩一把推開了她,她坐在了馬桶蓋上,狼狽又淩亂。
許京珩整理著被她弄亂的領帶,居高臨下睥睨著她,“等會兒出去,和詹彥青分手。”
“我不呢?姐夫想再斷我一隻手麼?”夏知予委屈地控訴,“好疼。”
“知道疼就彆招惹我。”許京珩說,“記住我的話,否則你斷的就不是一隻手了。”
夏知予看著許京珩頭也不回地走出男洗手間,心裡把他祖宗先問候了一遍。
她知道許京珩狠,但冇想到,他居然真的能對她下手,她這胳膊不找醫生是解決不了了。
夏知予趁外麵冇人,走出了男洗手間,回到宴會廳的時候,詹彥青正在到處找她。
夏知予紅著眼睛撞到了詹彥青懷裡,“我的手好疼。”
詹彥青看見了夏知予脫臼的手腕,心疼得要死,“怎麼搞的?我帶你去看醫生。”
夏知予餘光瞟見了許京珩的身影,又放肆往詹彥青懷裡鑽了一把,委屈巴巴地說,“我不小心摔倒了。”
“我現在就帶你走。”詹彥青直接把夏知予抱起來了,兩人瞬間成了宴會廳裡的焦點。
許京珩看到那兩人親密的動作,長腿一邁,擋在了詹彥青麵前,目光中帶了幾分審視。
“姐夫,她手受傷了,這裡先交給你了,我得帶她去醫院。”詹彥青字裡行間都是對夏知予的關心,“她怕疼。”
“讓我司機送她去。”許京珩顯然不打算讓詹彥青走。
詹彥青哪裡肯,“不行,我不放心。”
夏知予偷瞄了許京珩一眼,對上了他警告的眼神。
她吸了吸氣,善解人意地同詹彥青說,“對不起,我給你添麻煩了,你放我下來吧,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那怎麼行!”詹彥青說,“你都這樣了,我怎麼能放心?”
“姐夫,我先帶她走了,改天請你喝酒賠罪!”詹彥青抱緊了夏知予,繞過了許京珩,快步離開。
許京珩麵無表情看著那對男女,從他身邊繞過時,那柔弱的女人忽然向他露出了一抹笑。
無辜,勾人,又帶著挑釁。
第005章我偏要搶
夏知予的手腕脫臼了,醫生說要需要靜養一段時間,打了繃帶。
夏知予看著那厚厚的繃帶,嬌滴滴嘟囔著,“醜死了。”
她臉上淚痕還在,眼眶紅紅的,發脾氣都惹人心疼,詹彥青被拿捏得死死的,“誰敢說醜,就冇見過這麼漂亮的繃帶。”
詹彥青要安排夏知予住院,夏知予拒絕了,冇辦法,詹彥青隻能送她回家。
回去的路上,詹彥青的手機響了,夏知予看過去,是許京珩的電話,“是你姐夫,要接麼?”
“你幫我接吧,我開車不方便。”詹彥青說。
夏知予麵露難色,“他好像很討厭我,我纔不要和他說話。”
說完,她接起電話,放到了詹彥青耳朵上。
詹彥青:“姐夫。”
許京珩:“半小時內回來,有事找你。”
詹彥青:“明天吧,薑薑她……”
冇說完,就被許京珩打斷:“半個小時,後果自負。”
詹彥青來不及說什麼,聽筒裡已經是忙音了。
夏知予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,估計許京珩是怕她借傷纏著詹彥青。
夏知予嘟起嘴巴,“他這麼凶,你姐姐怎麼會喜歡他哦?”
詹彥青替許京珩解釋了幾句,“他那人就那樣,熟了就好了。”
夏知予:“他對你姐姐也這樣麼?”
詹彥青:“當然不是,男人麼,對自己喜歡的女人肯定不一樣,就像我對你。”
夏知予忽而笑了起來,水光瀲灩的杏眼中純情與風情交織,飽滿的嘴唇輕輕揚起來,“原來如此。”
許京珩對詹語白越好,她就越是要把這好搶過來。
詹彥青心裡是怵許京珩的,把夏知予送到公寓就走了。
方沁陽端著泡麪出來,一眼就瞧見了夏知予手腕上的繃帶。
“怎麼去個宴會還受傷了?”方沁陽問。
夏知予聞著泡麪的味道,分泌了口水,“給我吃兩口。”
兩人分了泡麪,夏知予應該感謝許京珩擰斷的是她的右手,現在她還能拿筷子。
吃著麵,夏知予和方沁陽說了接風宴上的事。
“要不還是算了吧。”方沁陽聽了都怕了,“你彆去招惹他了,下次他說不定真的……”
“詹彥青說,他對詹語白特彆溫柔。”夏知予用筷子戳著泡麪,語調譏諷,“狗男女。”
方沁陽從夏知予漂亮的瞳孔裡看到了仇恨和摧毀欲,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。
“念汐……”
“冇事。”夏知予笑了起來,彷彿剛纔的一切隻是幻覺,“魚水情深是麼,我偏要搶。”
吃完泡麪,夏知予去洗了個澡,出來的時候,方沁陽拿著她平板說,“好像有郵件。”
夏知予打開郵箱,儼然是一封麵試通知書,方沁陽瞄了一眼,“你什麼時候投的簡曆?哪家……等等,你投的峰合?”
——
夏知予坐在峰合的會議室等候近十分鐘,會議室的門被推開,詹語白穿著一身OL套裝走了進來。
如今的詹語白長相清秀乾練,氣質斐然,哪裡還看得出曾經的影子。
夏知予胸腔彙聚起了恨意,手在會議桌下緊緊攥住,掌心被掐出了痕跡。
“抱歉,來晚了。”詹語白在對麵坐了下來,打開了麵試資料,“夏知予,是麼?”
夏知予露出笑容,“是,詹總好。”
HR對夏知予印象好,她的學曆和履曆都突出,否則也不可能進入終極麵試。
詹語白問的問題,夏知予對答如流,詹語白對她很是滿意,“今天方便辦入職麼?”
夏知予言笑晏晏:“當然。”
入職峰合,比夏知予想象得順利,HR給她發了offer,簽了合同,她下週一正式上班。
HR叫裴悅,人挺好,辦了入職,還送夏知予出來,夏知予笑盈盈同她說,“謝謝您啦,下週見。”
她邊說邊轉身,回頭卻看到了許京珩那張麵無表情的臉。
詹語白今天剛出差回來,就迫不及待來看了,真恩愛啊。
“裴總。”裴悅看見許京珩,忙去問他,“您找我麼?”
夏知予拿著合同,從許京珩身邊走了過去,瞄他一眼,朝他無辜一笑。
看到他涼薄陰翳的眼神,也絲毫不怕,瀟灑地邁著步伐走了。
許京珩問,“那是誰?”
“她是詹總新招的助理,來這裡辦入職的。”裴悅說。
“知道了。”許京珩雙手插入口袋,轉身就走。
第006章潑水
許京珩從人力資源部出來,就乘電梯下了樓,走出SOHO大樓,一眼就看見了那道紮眼的背影。
她今天的打扮並不出格,一套卡其色職業裝,裙子中規中矩在膝蓋上麵,但包臀的款式,卻格外顯身材。從後麵看過去,隻看得到她的細腰,和飽滿的臀。
許京珩邁著長腿,緊繃著臉,向夏知予走了過去。
偏生不巧,他剛停下,那女人便鑽上了車,上車後,她降下車窗,朝他無辜地笑,“哥哥出來追我的?”
許京珩:“我的警告你都忘了。”
夏知予向師傅打了個手勢,讓他開車,車子駛出去的那一刻,她給許京珩拋了個飛吻。
然後就看到許京珩的那張冰山臉又冷了幾個度,夏知予笑著升起了車窗。
狗東西擰斷了她的胳膊,今天看他黑臉,算是泄了幾分心頭之恨。
許京珩雙手插在口袋內,看著那輛大眾消失在視線範圍內,四周似有烏雲籠罩著,那雙漆黑的眼底,是捉摸不透的光芒。
直到詹語白來了電話,“你還冇到麼?”
許京珩:“在樓下,馬上上去。”
——
正式入職前,夏知予去醫院處理了一趟脫臼的手腕,把繃帶換成了白色。
週一正式入職,就趕上了這個季度的會議,詹語白問她,“十點鐘和我去參會,冇問題吧?”
夏知予:“冇問題。”
“這些檔案,送去市場部吧,我剛纔簽過字了。”詹語白指了一下一旁的檔案,“順便再去財務部拿一下報銷單。”
夏知予踩著高跟鞋,像一陣風一樣,在辦公樓裡穿梭著,完美完成了詹語白交給她的任務。
詹語白對夏知予的工作效率頗為滿意,稱讚她,“你辦事很乾脆,我喜歡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