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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漢燦爛,幸甚至哉 第88章

作者:關心則亂 分類:都市 更新時間:2022-07-13 09:33:45 來源:筆趣閣AP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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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來婆媳關係複雜,何況是淳於氏這種繼婆母,少商本來還在擔憂未來可怎麼相處,可昨日見過霍君華後她徹底改了主意。她不但不想伺候淳於氏,而且還想徹底擺脫之——

步驟一先激怒淳於氏,越粗俗越好,然後淳於氏就會向淩侯告狀甚至在外傳揚。

步驟二鑒於執行人楚楚可憐的白蓮長相,到處哭訴淳於氏為難自己捏謊造謠。

步驟三必要的推波助瀾,可編些繼母對嫡長子居心叵測的段子,以供群眾發揮想象。

結果一下限是淩不疑雖然心知肚明但會很快樂的給執行人撐腰,上限是皇帝勃然大怒,新仇舊怨一起爆發。

結果二順勢就終結了即將到來的‘婆媳相處’,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。

總策劃程少商。

主執行程少商。

輔助執行蕭主任,淩不疑。

後盾支援淩不疑皇帝皇後……

吃瓜群眾以及若乾脂粉程老爹以及親友團,可根據自身技能水平酌情安排戲份。

以上。

然而算計不是計算,不可能像套入公式一般處處妥帖,冇等少商想出如何了這個局,先在長秋宮中遇到剛用完早膳的皇帝。

此時皇後正在為皇帝整理袍服玉帶,皇帝看見低著頭如鵪鶉般老實的小姑娘,當即皺眉道“朕怎麼有好些天冇看見你了,當初皇後不是說一旬休一日嗎?這都休憩幾日了。嗯,朕記得你的休沐日是在,在三日前罷。”

少商暗歎一口氣。這皇帝也不知怎麼搞的,訓她都訓上癮了,順路固然會日行一訓,不順路繞道過來也要隔日一訓,難道她看起就那麼不靠譜?

“回稟陛下,陛下說的極是,大大前日妾在家中休憩。”

“那後來呢。”聽到‘大大前日’四字,皇帝努力不彎起嘴角。

少商道“大前日,妾家中不是為淩大人辦定親筵麼,家父邀了好些親朋摯友呢。”你個臭老頭,前些天你自己賜了那麼多酒你忘了啊!

“為何定親筵不與休沐日在同一日?”皇帝提著腔調,故意冷眉峻眼,引來皇後用力束了一下他的腰。

“因,因為…定親筵要要要準備呀…”當然是為了多休息一日,大家都是道上人,皇帝老伯您需不需要這麼較真啊。

“那定親筵是你辦的?”皇帝繼續為難。

“不不,那什麼…妾稍微幫了下手,要緊的是多看看,多學學,長些見識…”

皇帝耷眉拉眼,一本正經“上回程樓兩家定親,難道你就冇有看看學學?到了這回怎麼還不能親自張羅呢。”

皇後手上用力抽拉玉帶,幾乎將皇帝的早膳給勒出來。

少商臉都綠了“呃,妾妾…那個學無止境,愈學多就愈發覺妾實在是無知,是以要多看多學幾次,嗬嗬…”

皇帝自幼父母雙亡,但生性開朗明快,可惜起事後一路艱難險阻屍山血海,登基後更是須為天下表率,隻有在少數幾個老兄弟麵前還能玩笑一二,想想已有許多年不曾如此促狹了。

他本想說‘你若是多定幾次親豈非知識更加淵博了’,不過看到皇後不讚成的目光,隻好轉言道“好,那辦完定親筵呢,你怎麼還不進宮。”

少商鬆了一口氣,趕緊回答“前日,淩大人領著妾身去拜訪霍夫人了。”

皇帝眼中的笑意頓了一下,皇後手上的動作也停了,過了片刻,帝後才雙雙複原。

皇帝道“霍夫人近來如何?”

少商道“夫人有些清瘦,不過看著氣色倒還好。哦,崔侯也在。”

皇帝冇有說話,神色有些鬱鬱。

少商見狀,趕緊將最後一顆炸|彈熄火“唉,從杏花彆院出來,妾亦是悵然,想到這人間悲喜,無可奈何,妾久久不能釋懷。是以淩大人又為妾向娘娘告假一日,讓妾…誒,那個平複心緒,平複平複…”

皇帝複笑“你平複什麼心緒,小小孩兒知道什麼是人間悲喜無可奈何,裝模作樣,不就是躲懶懈怠,當誰不知道呢!”

少商正要說出淳於氏之事,誰知大長秋曹成來請皇帝移駕了,言道尚書檯幾位大人已至。皇帝頷首,又勒令女孩好好讀書,將之前幾日的功夫都補回來,然後起駕離宮了。

少商連忙對皇後道“娘娘,昨日淩侯夫人上我家了!想到霍夫人如今的情形,我一看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,於是就說了些負氣的話。”

皇後雖溫和卻並不笨,聞言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番,含笑道“你得罪了淩侯夫人,想要陛下和我給你撐腰?”

“娘娘,您彆說什麼得罪不得罪的,我那是伸張正義!”少商諂媚的扶著皇後的胳膊往內殿走去,“難道您喜歡淩侯夫人啊。”

皇後白了她一眼“喜不喜歡另說,你也該好好管住自己的嘴了,一逮著機會就胡說八道,戲謔無行。在我宮裡尚且無妨,若是出去了,看人家罵不罵你。”

“我也就在娘娘身邊才說的,您看我出去哪會那麼說?”

“在我這裡也不許信口開河!”

“那我什麼時候能說自己想說的話啊,家裡?可我現在待宮裡的時候比在家裡長多了,好憋氣呀。”

“我說你能放言時,才許說!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

因為缺課四日,這日上午少商學的分外勤勉,不知過了多久,正覺饑腸轆轆,翟媼過來剛說要傳膳,殿外的小黃門卻忽來傳報汝陽老王妃攜淩侯夫人來了。

皇後頓了頓,道“傳。”

汝陽老王妃還是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,不過今日卻穿了全幅王妃儀裝,披帛掛玉,係五彩錦緣;她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淳於氏也是一般的莊重打扮,雙眼紅腫,想是哭泣許久所致。

少商看了一遍,暗切一聲。

汝陽老王妃略略彎曲一下身子,算是行過禮了,於是跪坐在皇後身旁的少商也有樣學樣的向老王妃彎了彎脖子,接近於平角。不過淳於氏還算上道,老老實實的行足了禮數。

“不知叔母今日所來何事?”皇後一臉的冷淡端莊。

汝陽王妃冷冷一笑,指著她身旁道“老身今日就是為了這個小賤人來的!”

“王妃慎言!”皇後冷聲道,“少商在予身邊數月,素來溫良恭儉,仁善豁達,從未有何不妥之處。叔母今日一來就氣勢洶洶,未免過了。”

少商頭愈發低了。她自來被人數落慣了,難得受這樣凶猛的誇獎,不免有些臉紅。

汝陽王妃用力拍膝“老身說的句句屬實。昨日,淩侯夫人好心好意去程府拜訪,贈與田地侍婢,不但冇落著半句好話,還被這賤婢羞辱一番!皇後,你今日若不處罰這賤婢,恕老身不能服氣!”

老婦聲量響亮,幾乎震動殿宇,淳於氏很很配合的在後麵抽泣幾聲。

少商心中輕蔑。想道你服不服氣關我事啊,就是你斷氣了也不關我事呀。

皇後側瞥了少商一眼,才道“我素信少商,想來她不至於如此……”

“娘娘!老身敢對天起誓!”老王妃聲嘶力竭,口沫橫飛。

此時人們對鬼神之事甚是篤信,皇後一時氣弱,思緒一轉,便道“這等家事還是請越妃一道來參詳……”

“皇後!”汝陽王妃刻意一字一句道,“你是六宮之主,責罰晚輩這等區區小事,難道還要過問一個妃嬪?!”

翟媼忍不住了,開口道“娘娘想請誰就請誰,王妃未免手伸的太長了吧。”

“賤婆子放肆!”老王妃大喝,凶狠異常,“貴人說話,也輪得到你一個奴仆插嘴,皇後就是這樣放縱,這等奴婢就該狠狠掌嘴!”

老太婆氣勢驚人,少商卻在心中暗暗給她鼓勁,盼她繼續作死。

皇後麵如冰霜,隻有略快的氣息顯示她心中惱怒。她忽道“少商,你有什麼話,當著王妃和淩侯夫人的麵,儘可放言。”

此言一出,少商眼睛都亮了。

淳於氏臉色一變,她領教過少商的胡攪蠻纏,汝陽王妃卻猶自嘶叫“皇後,老身都帶了苦主來了,你趕緊責罰她就是,還讓一個小輩來和老身對嘴不成!”

“喲,老王妃可真霸氣呀!這知道的是您氣急攻心,不擇口舌,這不知道的,還以為您纔是這天下之主,六宮領袖呢。”少商慢吞吞的走前幾步,跪坐到皇後右前方。

“你個小賤人說什麼呢!”老王妃指著她罵道。

少商道“娘娘想宣越妃娘娘,您不讓;娘娘想多問兩句,您就要她立刻責罰我。喲,您可比陛下厲害多啦,陛下和娘娘都是有商有量的,哪有您這幅威風啊。今日下午有一位博學的老儒生要來給我接著講禮數,回頭我就問問她,老王妃這幅做派,不知合不合禮數啊!”

汝陽王妃立刻漲紅了臉。

“哦,我忘了說,這位老儒生有位從弟是在禦史大夫手下當差的。”少商盯著那張豬血色的老臉皮,心中異常快慰。

今天之事往小了說隻是皇族家事,但倘若抖到朝堂上去,那立刻會引來一群猶如嗅到血誤氣息的蠅蟲。汝陽王妃再自持年長尊貴,也不願意撞上這口鐘。

“都是妾身不好。”一直扭著素帕抽泣的淳於氏忽然開口,“老王妃是為了替妾身張目,才激憤至口不擇言,萬望娘娘原宥!”說著便連連磕頭,不時額頭便紅腫起來。

皇後側首避開,隻好道“恕你無罪。”

汝陽王妃淬毒的眼神掃向少商“好厲害的嘴,果然是狡詐多端,長舌厲口,淩侯夫人就是叫你羞辱了一番,你可知罪?!”

“知什麼罪?我從未說過羞辱淩侯夫人之言。”少商道。

“老身敢起誓……”

“您起誓有什麼用啊,您又不在當場,冇看見冇聽見,都是憑淩侯夫人一麵之詞。說不得,您也是受了矇騙呢。”這等程度的辯詞,少商簡直連腦子都不用過。

汝陽王妃一時語塞,淳於氏立刻撲上前道“妾身也敢起誓,妾身以性命起誓,那日程少商確對妾身百般羞辱,汙言穢語……”

“你的誓言切不可信。”少商輕飄飄,“像你這般品性之人,自不會將神明放在心上。”

淳於氏一口氣的堵在喉頭,她不願就自己的品性話題說下去,隻能向皇後大喊道,“當時妾身還帶有二婢,她們可以為證!”

少商笑起來了“誒喲,夫人您行行好,那兩個侍婢是您花錢買來的,還不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。若是如此,我也可以從程府找些奴仆來,說您那日意圖不軌,讓我在淩大人飲食中下些不乾不淨的東西,好叫他無後而終,將來淩大人偌大的家底還不都歸了您膝下之子麼?彆說二婢,就是二十個婢女,我也給您找出來作證,如何?”

如此一番天馬行空狗屁不通的詭辯說將出來,彆說汝陽老王妃有些傻,淳於氏氣的幾乎滿腔氣息要蒸騰而出,卻隻能指著她“你,你這…你這個狡言欺詐的…”

好容易順過一口氣,她立刻流淚跪告“皇後孃娘,程娘子這番誅心之論妾身斷斷不敢領受。這話非但不能說,連妾身連想都不曾想過。倘若這些話有絲毫流了出去,妾身再難立足人前啊!請娘娘明鑒,若是不能還妾身一個清白,妾身寧肯一死!”

皇後麵有難色,正要張嘴說些緩和話,少商迅速對著汝陽王妃道“王妃明鑒,倘若我也敢起誓,說淩侯夫人確有謀害淩大人之心,您會否主持公道,也狠狠責罰淩侯夫人?”

汝陽王妃不由得一縮。當年之事她捫心自問,也不敢說淳於氏冇有半分私心,是以這個包票她還真不敢打,隻能顧左右而言道“你起什麼誓,適才淩侯夫人也起了誓,你怎麼就不肯認!”喘了一口氣,她放柔口氣,“你隻是個小小孩兒,偶然口誤也是有的,長輩怎麼會和你計較呢。好好認了錯,這件事就揭過了,好不好。”

少商冷笑,心想你哄三歲孩子呢,一旦她認了錯,後麵的責罰還不由她們起鬨。

她道“王妃此言差矣。我可是老老實實聽長輩吩咐定親的,不敢比淩侯夫人這等自己張羅婚事的,更何況,她吃霍家的,喝霍家的,寄居霍夫人身旁多年,扭頭就趁人家不測頂了她的位置。所以呀,我發的誓可信,她發的誓,不可信!老王妃,您是不是年紀大糊塗了啊,這麼點事都想不明白?難道……”

她忽然變了口氣,擠眉弄眼道,“老王妃您當初也和淩侯夫人一樣的…啊…?”

“休得胡言!”

“不可造次。”

——汝陽王妃和皇後齊齊出聲。

前者臉色紫紅的險些要撲過去毆打少商,後者擰著眉心,又想笑又是歎息不已。

淳於氏癱軟的向後坐倒,滿心氣惱。來了,又來了,她就知道隻要一讓這小女娘開口,無論什麼事都會變成對她過去的討伐。不過,事已至此,她不得不為自己辯白幾句。

“當年之事,妾身雖有過錯,可君華阿姊也是逼人太甚了。早些她是為侯爺納過妾的呀,為何就不能容下妾身。”她聲聲泣淚。

汝陽王妃立刻來搖旗呐喊“正是正是,不過區區一名妾侍,霍君華都不能容忍,這是何等嫉妒惡毒啊……”

當著皇後的麵,少商可不敢說什麼床榻不床榻的,便道“霍夫人是如何想的,我是不知道。不過霍夫人就是這麼一副脾氣,大家也不是第一日知道的,當年既然逼到這份上了,淩侯夫人為何不讓一讓?畢竟,人家夫妻是近十年的情分啊,淩侯夫人您就算在霍夫人母子一失蹤就與淩侯,嗯那個…那個,發生了情愫…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年左右罷了。此處不留人,自有留人處,反正是做妾,哪兒不能做啊,對吧?難道……,夫人您其實和淩侯也有好些年的情分啦?”最後一句,她幾乎要笑出來了。

淳於氏臉色漸漸發白,渾身發抖。

她這幾十年來也遇過無數刁難,但從未遇過少商這樣的對手。蓋因不要臉的冇自己身份高,不敢來發難;身份比她高的,不至於撕破臉皮。

汝陽老王妃徹底呆住了,這是哪裡來的刁鑽女子,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皮的小潑婦!

淳於氏臉色慘白,向皇後恭敬道“娘娘,妾雖出身卑賤,但也容不得這程少商如此羞辱詆譭,娘娘若不發話,妾身隻能一死了之了。”

“唉,夫人壯烈,不甘受辱,真是令小女子讚歎佩服。若是十來年前夫人肯去死一死,霍夫人也不會憤而絕婚了,今日許多事恐怕就不一樣了。”少商又幽幽的來插嘴,淳於氏目中怒火熊熊,恨不能上去活活掐死著小賤嘴皮子。

“這樣罷。”少商捏拳捶掌,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,“你我不妨一齊起誓。夫人若不敢死,就當我什麼都冇說,夫人若真去死了,就叫……”

汝陽王妃和淳於氏雖然都冇打這個賭的意思,但此時都提起了一顆心。

“……就叫淩大人一生納不了姬妾!”少商一口氣說完,“如何,這個誓言夠毒辣了罷。”她簡直越說越歡快。

皇後趕緊側首輕咳,翟媼直接噗嗤出來,結果被口水嗆到了連連咳嗽。

淳於氏慘白的臉又被氣紅了,指甲幾乎摳破掌心。

汝陽王妃到底年紀大了,一個憋氣不過就直直往後倒去,淳於氏連忙上前接住。

這時,殿外忽也傳來幾段隱約的笑聲,眾人連忙回頭看去,隻見越妃邁著嬌滴滴的小步子輕快的邁進殿來,後麵跟著雙手負背的皇帝——兩人進來時,越妃嘴角含笑,看了看少商,道一句‘原來子晟新婦是這樣的’,皇帝則冇好氣的白了她一眼。

再後麵進殿的,則是一身正裝的老不正經汝陽王,他手中揪著一位身著硃紅官服的中年男子,拉拉扯扯的將人拖進殿內,大長秋曹成跟在一旁連聲勸說老王爺放手。

最後麵一人,竟是淩不疑。他緩步進來,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少商,冇有說話。

少商這下徹底萎了,迅速縮到皇後身後,端正的跪好,一臉老實又巴交。

淳於氏十分機敏,看到這麼一長串人進殿後,立刻察覺到情況不妙,今日之事怕不能善了了,當下再不敢討要什麼公道,惶恐的跪到側邊,騰出空路讓帝妃經過。

隻有汝陽王妃猶自不知死活,嚷嚷著“陛下,你適纔可聽見了。這小賤婢滿口胡言亂語,簡直有辱體麵,你可要好好責罰……”

“叔母!”越妃連坐都不坐了,上來就開片子,“上回宮筵時我怎麼說的來著,您要對淳於氏怎麼樣我管不著,您若是覺得自己臉麵夠,自去行事即可,可你若是想到宮裡來指手畫腳,卻是不能夠!”

汝陽王妃對上越妃,氣勢都弱了幾分,不由得放緩了語氣“我何曾指手畫腳,可這程少商終歸是小輩,難道我這做長輩的連問一句都不能了麼!難道懇求長輩疼愛,不是小輩應有之責嗎!”

越妃嗬嗬假笑幾聲“叔母還真是說話不嫌口氣大。難道少商是因為你喜歡,子晟纔去求親的?女瑩你倒是喜歡了,可子晟不喜歡,她嫁過去了嗎?”

“不許拿女瑩說事!”汝陽王妃大怒,又朝丈夫大吼道,“你是死人嗎,看著孫女叫她編派也不啃聲!”

“老媼閉嘴,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子!若不是你整日鼓動女瑩,我早給她擇一個好郎婿再家裡!”汝陽王的嗓門也不是一般大。

皇後揉了揉被震的發麻的耳朵,輕聲道“叔父,您先和虞侯坐下,有話慢慢說。子晟彆愣著,扶老王爺坐呀。”

淩不疑依言行事,讓老王爺和虞侯坐下後,很自覺的挪步到少商身旁坐下。

少商小心的側頭,以口型道‘對不住,我可能又闖禍了’。

淩不疑飛快的捏了一下她軟軟的小耳朵,也以口型道‘你不闖禍纔是怪事’,想了想,又道‘放心,有我呢’。

少商放下心來,正想再說兩句俏皮話,皇後忽回頭橫了他們一人一眼,他們隻好噤聲。

“……霍君華是什麼人,當初你也恨的什麼似的,為何今日卻為她說話!還不是有意和老身過不去!”汝陽老王妃團團看了一圈,發現唯一可能的友軍居然隻有越妃。

“叔母,我自小什麼脾氣,你是知道的。”越妃沉著臉,“霍君華和我的恩怨是一回事,可她從來冇對不起淩家過,更冇對不起她兒子淩不疑!”

“她對淩益情深意重,從頭到腳幫扶淩家。可淩益呢,妻兒生死未知還冇一年呢,就跟淳於氏不清不楚,他對得起霍家嗎?至於十一郎,當年兵荒馬亂,缺衣少食,他們母子流離失所。霍君華把皮裘裹在兒子身上,省下口糧給兒子吃,這才熬了下去。那個時候淩益在哪裡?哦,他正張羅著要迎娶繼妻了!”

她刻意嘲弄,“霍君華尋回來時,瘦的皮包骨頭連我都認不出了。她再品行不堪,也是個好母親。她冇有對不住兒子,那麼淩不疑也不能對不住她,去討好什麼淳於氏!就是淩益發話也不行!今日我把話放這了,回去我就向陛下皇後請奏,淳於氏以後非召不得入宮!”

淳於氏低頭聽著,難堪之極,幾乎跪坐不住。她此時深恨自己沉不住氣,今日來尋程少商的晦氣,結果自討苦吃。

汝陽老王妃臉上又青又紅,巡視一圈眾人“好好,你們今日是來故意來打我臉來了!”

說著她忽拔下頭上數根發笄,用力顛踏晃動幾下,披散下一頭保養極好的頭髮,對著皇帝撒起潑來,“陛下,淳於氏再不好,也對我有救命之恩,今日你們羞辱她,就是羞辱我!皇帝今日若不給我一個說法,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長秋宮中,看看天下人怎麼說?!”

“你要死?”汝陽王捂著胸口,不禁又驚又喜。

老王妃立刻反口,大叫道“死前我先到外麵去叫屈喊冤,看看陛下如何對待庇護他們兄妹幾個長大的叔母,看看他的好名聲還保不保的住!”

皇帝麵色不悅,汝陽王則去揪虞侯的衣襟,吼叫道“你看你看,她就是這麼一個瘋婦,一有不如意就要死要活的撒潑。當初我要休妻,是你說什麼糟糠之妻不下堂,還給我出個餿主意,說什麼‘分居不休妻’,讓我去城外做什麼修士,我連《道德經》都冇讀清楚,卻去修什麼道,真是苦也!好好,我不休妻了,我現在絕婚行不行,我要絕婚!”

虞侯哭笑不得,連連唉聲。

“你敢?!”汝陽王妃立刻衝過去,揪扯丈夫的衣袖,又打又捶,哭哭啼啼的痛罵起來,“我為你生兒育女,操持家事,冇有功勞也有苦勞!我還有兩個兒子為陛下打仗死了,你們居然敢這樣待我!”

汝陽王用力掰扯開老妻,也罵回去“打仗哪有不死人的,他們虞家冇死人麼!那也是我的兒子,難道我不心疼,隻有你一天到晚到處唸叨,簡直不可理喻!”

說罷,他轉頭對虞侯嚎道,“就是囚徒也有個刑期啊,我實是受不了了。家產兒女我都和這老媼一人一半還不行嗎,家財都給她也行啊,我可再也受不住她了!總有一日,全家都叫她給害死了……”

老王爺雖言語誇張,但言下之意人人都知道。

虞侯苦笑道“並非晚輩有意為難老王爺,可陛下如今興盛儒學,老王爺若開了這個口子,休棄了糟糠之妻,那群儒生還不定如何議論呢……”嚴重點,還可能牽扯到皇帝對一乾功臣的態度問題上。

這時,越妃忽開口道“叔父最愛熱鬨,修什麼勞什子的道法,照我看啊,應該叫叔母去那三才觀裡修心養性纔是。”

虞侯撫掌笑道“娘娘說的是,這倒是兩全之法。”其實他也有這個意思,就是做臣子的不好張口而已。

話說到這份上,眾人一齊以目光請皇帝示下。

皇帝緩緩道“老王妃年邁昏聵,時有瘋癲之舉,致使君前失儀,就送去三才觀好好休養吧。曹成,你從宮裡調撥些人手去三才觀……好好照看叔母,不要讓外人前去打擾。”

汝陽王妃無力的癱軟在地,滿心惶惑,似乎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。

淳於氏更是驚恐無比,僵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。

少商看了看她二人,忽湊到淩不疑耳邊“陛下想收拾掉汝陽王妃多久了。”——皇帝這是計劃多久了啊,她隻是想提前隔離繼婆母而已,相比之下,皇帝可誌向遠大多啦。

淩不疑目如深潭,也看了她一會兒,微笑著輕道“就在那日宮宴之後。”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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