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太後目光驟然冷了,這和哀家想的不一樣!
不,不對。
紀家與皇帝是一個陣營的,他們目的必然一致。
所以,紀氏一定是故意這麼說,她想乾什麼?
太後瞬間就陰謀論了。
可一時半會她也想不出紀家和皇帝是何打算,便冷漠地望著紀靈笙。
這時,紅玉又匆匆忙忙地進來了。
她躬身一禮:“啟稟太後,王爺來了,藺二小姐也在外求見。”
太後聽出了重點,“他們撞上了?”
“回太後,王爺與藺二小姐是在慈壽宮外撞見的。”
正說著,一身華服的男子已經大步走進來。
慕琛的視線在屋裡巡視一圈,見紀靈笙優哉遊哉地坐在椅子上,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。
“兒子給母後請安。”
慕琛撩開衣襬,單膝跪了下去。
太後連忙伸手虛扶:“快快起來,你身上還有傷……”說到這裡狠狠剜了紀靈笙一眼,“不必行這些虛禮。”
芳嬤嬤十分有眼力見地送上椅子。
隻是她那把墊了軟墊的紅檀木椅子,是放在紀靈笙對側的。
“王爺請……”
“上座”這兩個字還冇出口,芳嬤嬤就瞧見鎮北王朝著紀靈笙走去。
慕琛皺眉,“嬤嬤。”
怎的如此冇眼力,不知給本王端把椅子?
芳嬤嬤從愣神中醒來,賠著笑容端了椅子過來,慕琛便在紀靈笙身旁坐下了。
太後將這一幕看在眼裡,忍不住微微顰眉,琛兒這是做什麼?
她的心底竟然有一股不祥預感。
不過太後按下了那不好的念頭,鎮定地開口:“今日你們來的也是湊巧,哀家有事要與你們說。”
慕琛麵色沉穩,“母後身子不適,怎麼不給兒子遞個信?若不是皇兄命人到王府傳口諭,兒子還不知母後在王府受瞭如此大的驚嚇,是故今日,特意帶著王妃來向母後賠罪。”
一席話說得太後眉頭鬆動,麵帶悅色地道:“不過是從那場大火的畫麵,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往事,導致夙夜難寐,昨晚已經請國師和太醫來為哀家看過了,昨夜那一覺睡得好多了。”
“隻是,既然提到此事,哀家不免要對紀氏提點幾句……”
太後剛想在兒子麵前好好教訓一下紀靈笙,好為兒子出口惡氣,再以紀氏不德為由,命令兩人和離。
然而萬萬不料,剛說要提點紀氏,她兒子就搶話了。
“母後息怒,那一夜的衝突是由兒子引起,怪不得王妃。”慕琛犀利地注視著太後,“而且王府西院已經因母後的誤會,而毀於大火,如今府中更有數名仆役在火中受傷,其中一名更是重傷毀容,能不能活下來還未知。”
太後越聽,眉頭就越擰成一團。
“琛兒這是在怪哀家?”
太後的語氣帶了一絲火氣。
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兒子竟在紀靈笙麵前下自己的臉麵!
此時,太後不由得想起剛剛紀靈笙的那些話。
莫非琛兒……真有腦疾?
她狐疑地看著自己兒子,等會兒定要讓章太醫好好給琛兒把把脈。
“兒子是實話實說,並不是責怪母後。”慕琛這話說得太後心裡好受一些。
可下一刻,慕琛的話讓太後更加不敢相信。
“畢竟整件事追根究底,是兒子的錯,若不是兒子一開始就對王妃有偏見,也不會屢屢刁難王妃,造成今日的局麵。”
太後倏地瞪大眼,“琛兒你說什麼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