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…前輩要如何處置他?”
一旁的嚴白楊在他們對峙這麼久的時間裡纔回過神來,趕忙問道。
陸栩轉頭看向他,扔出一顆平平無奇的草藥說道:“先管管自己吧。”
說罷便轉頭走向黑衣人,留下嚴白楊在原地呆呆地摸索著這平平無奇的草藥。
草藥看似平平無奇,但是隻要他仔細去看,便會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。
他趕忙盤腿坐好,將草藥放在雙腿之間,閉眼清神。
隨後一縷縷看不見的光芒照進了他的身體,很快內傷都已經複原的差不多了。
神藥啊!
他複原傷勢之後,仔細端詳起了草藥,發現他好像又冇了暈眩感。
一定是這個前輩的手段,他趕忙將草藥放入儲物戒指之中。
“你要乾什麼!”黑衣人想要站起身,卻發現自己已經腿軟了下來,掙紮了幾下就被陸栩像提小狗一樣抓著一條腿就提了起來。
“放開我!”黑衣人失控地喊著,在整個京城幾乎冇有人能夠讓他有如此恐懼的感覺。
不是境界的壓製,就彷彿天生如此。
可這個人看起來真的平平無奇,就好似一個凡人…
莫非?
黑衣人瞳孔微縮,他想到一個傳說,傳說中有個境界叫涅槃境。
他們不會操縱法力,偽裝成凡人,用來躲避天劫。
而連天道都能瞞過的能力,自己又如何能看破呢?
不會這麼倒黴吧!!
陸栩伸手,黑衣人麵如死灰。
黑衣人的麵罩與頭套被輕易扯了下來,一頭烏黑地秀髮垂下,燃著的木劍搖曳著火光照在她那姣好的麵龐上。
好似時間靜止一般,三人都愣住了。
黑衣女子心中詫異,眼前這個人明顯怒火中燒,卻冇有出手將她殺死。
陸栩翻了翻白眼,我靠咋是個女的?隨手便將她放了下來。
最後嚴白楊,眼中的情緒就更加複雜了起來,有驚訝,有疑惑,轉而產生一絲欣喜最後成了憤怒:
“究竟是為什麼?”
那黑衣女孩趴坐在地上,此刻大勢已去,眼中幽怨地看著嚴白楊大聲說道:
“為什麼?當年你那麼對我的時候,我有問過你為什麼嗎?”
嚴白楊眼神閃躲,張了張嘴冇說出什麼來。
“你知道我這三年經曆了什麼嗎!?”
她越來越歇斯底裡,全然已經不顧一旁地陸栩,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。
“我當時隻是…被逼無奈…”
嚴白楊自知理虧,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卻又被陸栩打斷了。
陸栩無奈地向門外走去,頭也不回道:“家事便自行處理,我便先走一步。”
陸栩剛出嚴家大門,感覺渾身不自在,自己多管閒事管到人家家裡去了。
他轉頭看著大火已經熄滅的嚴家,腳趾慢慢摳出了三室一廳。
他深吸一口氣,試著不去想剛纔自己的多次一舉,找到剛纔睡的長椅上,慢慢又一次進了夢鄉。
嚴家內
陸栩走後,殿內氣氛很是沉重,二人默不作聲僵持許久。
嚴白楊臉色一陣變換,盤腿坐的好好地但卻好像很不舒服。
每過一秒都好像格外的煎熬。
最後還是他冇能忍住,開口道:“茵茵,當年是我親手將你推下萬丈深淵的,但我…”
“但我也有難言之隱…”
那個叫茵茵的女子抬頭望瞭望他,像個小女孩一樣賭氣地不看他將頭彆到一邊。
嚴白楊歎了口氣,滿麵愁容道:“你知道麼,這三年因為對你的愧疚,我的修為也已經止步不前,一直卡在了元嬰境界。”
“你也知道,我早早便已圓滿。”
“當年,他們都說你是…天煞…我若不將你推下山崖,我們嚴家便將受到整個京城全部家族的聯合打擊。”
“到時候,我又怎麼能跟嚴家交代?”
黑衣女子越聽越傷心,到深處眼淚止不住地落下,倔犟地甩了甩頭,迅速抽起長劍指著坐在地上的嚴白楊道:
“你們嚴家人的命是命,我憐茵的命不是命嗎!?”
嚴白楊低下頭去,不敢看她,隻是繼續說著那藏在心裡的話:
“當年我偷偷在你體內種下了一道真元,那道真元足以保住你的性命。”
“如果你難嚥下那一口氣,那你便一劍殺了我吧。”
說罷便閉眼抬頭,將自己的喉嚨遞上劍尖,一副求死地模樣。
憐茵哪裡知道還有這事,明明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害她之人碎屍萬段。
隻是真到了這時候,曾經的種種美好回憶湧上心頭,她抖了抖手腕,始終冇有下得去手,長劍掉落在腳邊。
方纔那個出招淩冽的女刺客,現在隻是一個站在原地哭泣,不知所措地委屈小女孩。
憐茵渾身顫抖,聲淚俱下道:“我以為你真想殺我…”
“我以為你不要我了……”
嚴白楊睜開眼睛看著她的模樣,這一瞬間好似回到了十年前,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。
嚴白楊遊曆歸來,正在為自己拿到不少天材地寶而感到高興時,卻在京城外聽見小女孩的哭喊聲。
一向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他怎麼能坐視不管,直接便到了聲音來源的地方。
隻見一個隱蔽在角落的破舊茅草屋赫然出現在他麵前。
“彆出聲,不然你們都得死!”
一個老嫗扯著自己沙啞地嗓子說著,裡麵小女孩們的哭鬨聲瞬間戛然而止。
嚴白楊一腳踹開房門,裡麵老嫗嚇了一跳,連忙逃竄。
可他一介凡人哪能從修仙之人的手中逃開,嚴白楊隻是一抓,那老嫗就自然而然被製住,直接帶入城中,等待她的就是來自人販子的審判。
整個茅草屋裡隻有五個女孩,還有一人半個臟饃饃,還有一身破破爛爛地衣服。
她們一時間都有點怔住眼前這個人彷彿天上降下來的仙人如此奪目。
隨後便是一個個破涕為笑,跟著嚴家的手下,去到了京城最近的孤兒院。
可有一個女孩是個例外,她看起來與彆的小女孩一般大小,嚴白楊卻一眼就注意上了她。
那眸子萬般清澈,似乎從未沾染過塵土,她怯生生站在那裡,不信任任何一個人的模樣讓嚴白楊心生憐惜。
那女孩便是憐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