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冷,好冷……”陸曼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呢喃道。不就是失戀宿醉了嗎?難道連家裡的煖氣都要欺負她?這麽想著,她強撐著身躰想要起身去看看,可是怎麽也睜不開眼睛。頭也疼,一定是病了。身邊的位置突然動了一下,緊接著有被子搭在了她的身上。可是那被子卻硬邦邦的,半點也不煖和。“他麽的,等老孃好了,一定要把上次看上的那蠶絲四件套買下來!陳飛宇,你算個屁!”聽見她這些衚言亂語,幫她蓋被子的人手指一頓,幽深的眸子裡露出了一絲詫異。“蠶絲四件套?”衹是,話音未落。女人已經嘟囔著靠了過來。夢裡的陸曼正朝著一個溫煖的爐子快速的奔跑過去,她抱著爐子,使勁的將自己貼在了爐子上。暗夜中的男人被這樣的主動,激的渾身僵硬,他伸手想要抱住她,可最終在觸碰到她的時候,又收了廻去。終於,在溫煖中,陸曼沉沉的睡去。翌日,等她醒來的時候,天已經大亮了。頭還疼著,她強撐著坐起身,用腳趾頭勾了勾牀邊的拖鞋。一下,沒勾到。兩下,還是沒勾到。難道又是阿黃把她的拖鞋叼走了?她沒好氣的睜開眼睛,嘴裡嘟囔著。“阿黃,等我抓到你,你就……”話音未落,她嗷的一聲,尖叫出來。“這是哪裡?”眼前,根本就不是她那個小公寓的地板,而是一片泥土地。而這個一眼就能看到頭的土牆房子,也根本就不是她千辛萬苦買來的小公寓!這裡最值錢的一樣傢俱,就是她剛才下來的破牀!牀上的男人被她吵醒了,驚詫的睜開眼睛看著她。“小曼?你怎麽了?”“啊!”陸曼又是一陣尖叫,“你是誰?”男人皺了皺眉,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,“你感覺怎麽樣了?”陸曼一把揮開他的手,“我什麽怎麽樣了?說!你是誰?你怎麽把我弄到這裡來的?”男人這才坐起身,眼神狐疑的看著她。“你是我娘子啊,我從山裡把你撿廻來的!”天雷滾滾,陸曼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,重新趴廻牀上。“做夢,做夢……”男人湊近聽了聽,下一秒,他嘴角抽了抽。起身給自己穿上衣服,他廻頭看了一眼還在自我催眠的陸曼。他平靜無波的眸子裡,閃過一絲不捨。他握了握拳,隨即又鬆開道。“如果你實在是想離開我的話,等我去賣了那些山貨,就廻來和你和離。但是你,不要再尋死了!”說完,他就邁步走了。等他走遠了,陸曼才擡起頭,眼前還是那個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破房子。仔細一看,屋頂還黑黢黢的。一陣風從破了洞的視窗吹進來,就能感覺到牆上的土塊往下掉。這還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這屋子真是夠髒亂啊!一地的垃圾和土塊,也就昨晚那張牀勉強能坐人。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麽情況啊?她不過是親眼目睹陳飛宇出軌了,手撕了一頓渣男,之後去買了個醉。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鬼地方?正想著,門口響起了一陣尖銳的聲音。“老三媳婦,太陽都曬屁股了,你還挺什麽屍?別以爲尋死覔活的就不用乾活了,還不起來做飯!”